特此申明 :本文部分內容可能過於猛烈 , 流火所及尚請以土地為念 , 公允論評
小叔與結拜兄弟
阿公會這樣憂心忡忡其來有自: 我小叔活脫脫就是個負面教材,晚子雖然打小就英俊可愛,但是搞怪"齣頭"還真是精采,我依稀記得阿公曾把他綁著雙手吊起來,用藤條訴說著對他的"深深的愛"。
他也跟幾個稍長的歃血為盟廟前來結拜,憑者血氣方剛也跟人家刀山火海,老人家怎麼打罵也挽不回來,寄望娶一个某進錢來祭改………
後來孫悟空遇到唐僧向西走來,(小嬸真的很厲害),婚後總算浪蕩子不再搖擺,小叔曾說:「手抱孩兒,才知父母時 」(當了父母才了解過往去父母的苦心),一路經營跟人賣輪胎,孩子都任公職或當醫師生,生孫完成鬧采采。
小叔的結拜,已經逐漸凋零,甚或有人自恃江湖輩份,被外地的後進賞了幾顆土豆(子彈),倒臥在「酒與血的江湖中」,(這開槍的人後來還進了國會殿堂),老一輩的江湖人幾個漂亮收山洗手的?幾乎沒有!
六輕來了
由於養殖與灌溉大量的超抽地下水地層下陷與鹽化更加嚴重,水質更差、種養殖更入不敷出,整個雲林沿海四鄉鎮更是窮困至極。八十年期初政府為了阻止王永慶”登陸”公佈了六輕計劃選定這裡開發,一公佈;”王永慶效應”繪聲繪影,地價喧騰有行無市;我記得我念大學繳不出學費時阿公曾想賣地,一甲要價不到兩百萬,換算每坪地不過數百元,只五、六年間已價叫價十倍以上。老的捨不得賣祖產,可是年輕人才不想繼續百年潦倒,天上掉下來的禮物賣起來毫不手軟,以前痛恨到半死的烈日寒風下田、從來都埋怨”歹出身”本以為此生就要像栓在田裡的牛;這下子終於可以眼不見心不煩了,田裡的祖墳撿骨燒成灰送到納骨塔去也省的整理,每年清明三柱香;感謝祖上百年積德,全顯應在自己身上。
流毒,毒瘤
後來有心的外地人看上這些情況帶著毒品進來,吸光了年輕人的精力血肉,然後吸毒的加入販賣行列,猶如瘟疫一般流傳瀙染一發不可收拾,好幾個兒時玩伴、同學賣完了土地後,不是死於毒品就是瑯鐺入獄。真正是應了:
「一代吃鹽搵齰,二代長衫綢褲,三代當田賣租,四代賣公媽香爐」,
其實這俗諺相反了,我把它寫成:「八代人吃鹽搵齰,一年當田賣租,二年賣公媽香爐,三年倒置咧顧路, 四年去住菜尾公墓」
六輕所創造的就業機不會比一個鄉公所多,人口一樣外流。今天,北邊濁水溪出海口上,高聳入雲的煙囪日夜噴發著煉油的火光,像是原始的野蠻的牲祭;改變的水文、落塵的土地更難養活人們,窮困的宿命更勝昔日。
今日吸毒引發的偷盜之風已經全台遍佈不單是在海口,但可憐的是在這塊土地上辛苦的老農,種出來的西瓜、蒜頭也有人搶有人偷,大半年的耕耘一夜被盜採精光時有所聞,世道人心怎會敗壞至此。
六輕不走了
六輕的燒退了後遺的病卻留下來,水文的改變、空中飄著怪味的空氣,蛤蜊的養殖期由一年變三年,搞養殖的無利可圖,搞種植的就完全沒個出路了,水源到不了,又不准鑿井取水難道農作物不吃水可以長大?要不,真以為滿月大潮,,從海裡過來的水可以讓花生不用加鹽巴嗎?
地質比以前更差,收成是不用指望了,於是土地價值被狠狠的打回幾十年前的原形,台北人買賣空中樓閣加灌水公設論坪計價,這裡買賣誰不是論分論甲。去年拿一分七釐地(約合四百八十七坪)蓋宗祠,算一算市價不過六十來萬,也就是土地一坪不過一千三百多元(注意!是土地賣價不是每月的租金),因為地勢偏低還要填入土方,結果光土方開價八十多萬,土比地貴!真的是千古奇聞。如果和台北比地價真的不到三千五百分之一,一甲換不到一坪這是甚麼世界!
六輕爆炸了,頭人(意見領袖)們帶著沒田可耕沒池可養的老人家去丟雞蛋圍廠;換小孩的營養午餐補助。空污了、水污了,沒得癌症的補貼一點看病的醫療費,然則最大的回饋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