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吊前都還弄不明白的事<<君明臣直>>
楚文王戒申侯伯
「楚文王有疾告大夫曰:『管饒犯我以義,違我以禮,與處不安,不見不思,然吾有得焉,必以吾時爵之」。
「申侯伯;吾所欲者勸我為之,吾所樂者先我行之,與處則安,不見則思,然吾有喪焉,必以吾時遣之」
上文大意是:
管饒每次都拿禮義來修理我 ,跟他在一起真的很不舒服,沒見到他也不會想念,但是都會有些收穫,我有生之年一定要封賞他 。
申伯侯;都順我的心意先我把我要的打點安排的好好的,有他在真的很舒服,沒有他在就會想念,但是都會讓我道德上犯些過錯,這人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把他送走。
後來果真要把申侯伯送走,但仍忍不住告戒申侯伯
:「必戒之,為人也不仁而欲得人之政,勿以之魯、衛、鄭、宋 」
(要改掉你作人不行仁義卻要佔人國政權柄的作風,也不要去魯、衛、鄭、宋那些國家)申侯伯到鄭國六個月就弄得政權,兩個月後鄭國人殺之。
齊景公三移酒
齊景公有一天喝醉了,深夜還想“續攤”,於是帶著酒驅車去晏子家(晏嬰,時為齊國宰相就是名的“小巨人”),晏子聽說老板深夜到來,趕緊穿好禮服在門口迎接,請示到底為出了甚麼國家緊急大事?
景公曰:「酒醴之味,鐘樂之聲,願與夫子樂之」晏子一看景公一身酒味胡言亂語,沒一句正經話,當場也不給好臉色,賞了個軟釘子給國王
:「夫佈薦席,陳簠簋者有人,臣不敢與焉」
(那些管吃喝拉撒的有專人在,我做不來!)
景公自討沒趣後又趕往大將軍司馬攘苴家,這司馬將軍也趕忙穿甲冑以迎,但看到醉鬼模樣的老板,可能有收到相國通知;居然也扳起臉孔,照晏子版本放了一次錄音帶:「夫佈薦席,陳簠簋者有人,臣不敢與焉」。
景公一連給修理了兩次後,仍帶著他的酒去找第三個人梁丘據,這姓梁的就上道了;就在門口
「左操琴又掣竽,行至而歌」(吹吹打打邊走邊唱)
景公就醴酒鐘鼓起來了。也說了一段話
:「微彼此二者,何以治吾國,微彼此一子者,何以樂吾身」
(沒有那兩個要怎樣治理我的國家?沒了這傢伙怎麼會讓我快樂啊?)
帝王愛佞臣
帝王皆愛佞臣,賢明如齊桓公也愛易牙,畢竟這些人順著毛往屁股梳,真的很舒服。所以
「與處則安,不見則思」
但是國家治理、保衛疆土;不是靠這些人辦的到的,所以“必以吾時遺之”(我有生之時一定要把他趕走)。
像樣的君王心裡頭清楚的很,所以被管饒、晏子、司馬攘苴修理一頓之餘,這兩位國王也忍著不能發作,以後幹壞事還要背著這些人(就像唐太宗李世民敬畏魏徵一樣)還念茲在茲“必以吾時爵之”,這些帝王在位時國勢不頹正是有這種認知,齊景公在晏子去世十七年後,滿國盡是阿諛歌功頌德之際仍不懷念起這亦師亦臣的偉人。<注一>
放牛班
除非像趙宋與朱明那兩班”放牛班” (讓國政放牛吃草),自顧自的吃喝玩樂,用權奸宦官(壞胚子魏宦官忠賢立生祠;號稱九千歲凌駕百官直逼萬歲)管理國政、逐名士、殺忠良、趨豹房,這樣子亡國了要上吊之前還問子女
:「奈何生我帝王之家」?((明朝最後一個皇帝思宗,城破國亡時跑到紫禁城的風水靠山(煤山)上準備殉國,對著自己女兒說:你好不幸啊!偏偏出生在我大明帝王之家))!嘿;作威作福、寵信宦官、誅殺能臣時的時後怎麼不這麼想啊!
「可憐之人必有可惡之處」
而這般膿包盡是可惡!一無可憐之處。而其為政格局比之楚文王、齊景公 還差一大截。
舉直措諸枉
其實亂臣賊子就像蠅蛆,是追逐血肉腐臭的,肉爛了流膿了蒼蠅自然來,如果神經也痲痺了就會引發致命之疾;而忠諫諍臣適如蜂蝶,當君王賢良如華盛開,綻放馨香遠播四方,自然吸引來歸並不斷傳播繁殖,而國勢益隆。
楚文王與齊景公還稱不上古今聖王之列,因為沒有做到「親賢臣遠小人」,但他倆還是尊敬忠直才幹之士,而奸佞從來也不敢爬到國家棟樑頭上(這是跟宋朝、明朝最大的差異),這就是所謂的
:「故國之有輔,如屋之有柱;柱不可細,輔不可弱;柱細則害,輔弱則傾。故治國之道,舉直措諸枉,其國乃安。夫柱以直木為堅,輔以直士為賢」----蔣琬<<便宜十六策>>。
(國家的輔正大臣就像房子的支柱,柱子不可以太細否則房子會很危險,輔政大臣地位能力太弱國家會傾倒。治理國家就是把有能力的大臣擺在奸佞邪曲的人頭上,這樣國家就安定了。柱子要選直的,國士大臣要選品格端正的。)
「舉直措諸枉」,(好的、正直的人要擺在上位)。
注一:「景公曰:『自吾失晏子十有七年,未嘗聞吾不善,今射出質;而喝善者如出一口』」
(自從晏子死後有十七年了,沒有人說我那裡做的不對,現在連我射箭脫靶(連靶都沒射中),其它人居然一起大聲叫好)。